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唱響「忠孝東路」20年,動力火車難忘家鄉:想回部落養老|樂活島

動力火車成軍超過20年,成員顏志琳與尤秋興同是屏東排灣族出身,相識更近半世紀,陪伴彼此走過人生不同階段,雖已居住台北多年,內心卻都還是扎根在部落。

20年前,他們高唱《忠孝東路走九遍》,兩人都是一頭長髮,唱響了愛人離去的失落心碎,似乎也訴說著異鄉遊子的迷茫。

20年後,動力火車在台北不只立業也各自成家。顏志琳是2個女兒的爸,大女兒已上國中;尤秋興則終於在2019年告別單身,完成終身大事。20年前的金曲也有了新篇章,新單曲《跳上車子離開傷心的台北》像是《忠孝東路走九遍》的續集,不只歌名取自當年其中一句歌詞,MV也相呼應。

「《忠孝東路走九遍》是講一個男生常常走在忠孝東路上,因為以前他常和女友在忠孝東路逛街,分手之後很懷念,所以常去忠孝東路,」尤秋興說,當年這首歌的故事取材自真人真事。

新歌《跳上車子離開傷心的台北》MV則設定男女主角20年後在忠孝東路巧遇,再見面儘管悵然,也終於彼此釋懷。就像男女主角,動力火車也在台北洗鍊成長,但隨著年紀漸長,內心反而更往部落靠攏,「小時候很想離開家鄉到都市,」尤秋興說,過去看著電視播放的都會畫面,一直嚮往台北,「但是這20年下來就會發現,每次一回家之後,就覺得好像不是很想回台北,因為你會覺得家鄉是一個很適合休息,很讓你放鬆的地方。」

牽掛部落,兩人婚禮都遵循排灣族古禮

尤秋興、顏志琳在20歲出頭離開屏東,一路到台南、台北打拚,居住都會多年,生活仍與部落緊密相連,他們透露只要一有時間就會回部落,「有時候太久沒回去,就會跟公司講一下,請他們給我們四、五天時間回家一下,」顏志琳說。

2003年顏志琳婚禮遵循排灣族古禮,他至今仍記憶猶新,「其實我的婚禮儀式已經沒有很複雜,但對一般不是原住民的人來說,可能就會覺得,『哇,怎麼這麼多事要做。』」原住民婚禮細節多,過去幾乎都要動員全村才能圓滿完成。顏志琳的婚禮因為備受矚目,當時不少媒體提到排灣族婚禮,都拿他的結婚畫面做範本,他也很開心能讓更多人認識古禮。

動力火車(即使細節龐雜,顏志琳、尤秋興婚禮都遵行排灣族古禮。圖片來源:陳弘璋攝)

等到尤秋興2019年結婚,即使頂著32℃高溫,也一樣把古禮扎扎實實走一回。排灣族傳統服飾下滿是汗水,幾乎全身濕透,但是仍高唱著歌,用轎子把新娘一路抬回家。

或許唯有如此,才能將文化細細保存。例如出席婚禮時禮帽的正確戴法,到顏志琳、尤秋興這一代已逐漸失傳,必須由老人家親手為他們穿戴。顏志琳母親曾在2018年動力火車演唱會上吟唱古調,顏志琳說,其實連他都無法完全領略古調唱法,「幾年前我有買一些卡帶,請媽媽沒事就自己錄音,想把古調留存起來」,但是不管怎麼學,還是很難抓到要領,「可以唱到音,但味道就是不太對。」

動力火車(排灣族小米粽「祈那福」是動力火車最愛的媽媽味。圖片來源:陳弘璋攝)

傳承原住民文化,顏志琳讓女兒學排灣母語

盡力把原住民文化傳承下去,顏志琳在生活中會儘量讓兩個女兒接觸母語,「平時在家,我媽媽會同時跟她們講國語和排灣語,她們也會好奇啊,就會學一下。」

兩人也開始思考回到部落養老,「其實也不見得一定要在自己的家鄉啦,台北也有很多山區,也是可以,但屏東總是有自己家人,空氣又好又安靜,是非常好養老的地方,」尤秋興說。

顏志琳也想著退休後有個地方種種花、種種田,「不一定在屏東,也許在台東、也許在花蓮,都滿不錯的。」接著尤秋興接話:「對啊,養養大象、養養老虎啊」,說著說著氣氛又搞笑了起來,隨意一個話題都能相互打趣,相知近50年的默契,莫過於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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