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觀眾謝他「讓市場有尊嚴」,李明璁:每個職人都是一顆珍珠|樂活島

社會學者李明璁主持公視紀實節目《我在市場待了一整天》來到第二季,從學者蛻變成「爆炸頭」市場名人,他收到最感動的回饋是:「你將市場工作呈現得有尊嚴!」

李明璁現在頂著爆炸頭出現市場,有點像偶像明星,老遠就有阿伯過來說:「你比電視上帥!」阿姨姐姐則好奇他怎麼保養頭髮,忍不住想摸摸看,確認那不是假髮。

3年前公視找上他主持《我在市場待了一整天》,叫好叫座還拿下金鐘獎3項大獎。最新乘勝追擊推出第二季《我又在市場待了一整天》,李明璁放得更開,走進基隆仁愛市場,腳上還踩著潮流的Hunter雨靴,一轉身卻用桃紅髮帶束起捲髮,撲了滿臉白香粉,體驗人生第一次的挽臉,「知道拍攝時一定會需要臉部特寫鏡頭,很怕拍完後自己的形象就會全沒了,」他笑說。

李明璁_市場(李明璁在《我又在市場待了一整天》中體驗挽臉,坦言「很害怕」。圖片來源:公視提供)

然而攤開李明璁的學經歷──英國劍橋大學國王學院社會人類學博士,陸續任教於台大和台北藝術大學,寫散文、寫小說、辦地方刊物,是無庸置疑的「文化人」。

渾然天成地融合文青與市井,或許是因為他離市場從來都不遠。

挺過父親經商失敗擺攤,李明璁:文青病發作就去趟菜市場

「我國中的時候,父母就在市場賣過滷肉飯,」李明璁回憶,年少時父親經商失敗,一身狼狽換過多份工作並與李明璁母親到早市做買賣,「早上四、五點就要開賣。」

他的外公、外婆也曾在市場賣童裝,「去趟菜市場,你會看到那裡的人,在人生不管遇到什麼事情下都還是要打起精神。」李明璁過去在台大最受歡迎的課是「失敗者的社會學」,市場外的主流世界教人發奮成功,李明璁卻在市場內品味失敗。

李明璁_市場(李明璁的父母曾在市場賣滷肉飯,他也在市場品味失敗。圖片來源:陳德信攝)

「我都會跟我學生開玩笑說,文青病如果憂鬱發作起來,就去一趟菜市場!」包括他的父母,都從失敗裡找出重新站起的能量與韌性,市場對他來說饒富智慧,「市場的人遠比你想像得更有人生哲學。」

細膩記錄市場職人,「希望他們驕傲地拿這個節目給子孫看」

《我在市場待了一整天》之所以在一片行腳、美食節目中讓人另眼相看,除了細膩的影像,動人旁白功不可沒,那一字一句都是李明璁親自撰寫、錄音。每次投注的時間難以估計,他經常難產遲交,讓製作人劉志雄很頭大,但只要一收到稿子立刻釋懷,「夠深度又夠有趣,夠有情感但又不至於太濫情,」李明璁這樣形容自己的旁白稿。

寫文章對李明璁來說稀鬆平常,但是寫電視旁白稿還兼錄音,即使像他這樣身經百戰也是人生初體驗,每次都要等到半夜夠安靜的時候才能寫,還得寫一段就唸一段,「每一個職人、攤商如果都是一顆珍珠的話,我的旁白就像要製作出珍珠項鍊的那一條線。」

李明璁_市場(李明璁在《我又在市場待了一整天》中,到基隆崁仔頂漁市體驗三輪搬運車。圖片來源:公視提供)

李明璁的精雕細琢沒有白費,他透露前陣子才收到一封觀眾來信,讓他十分動容。觀眾的爸爸剛過世,生前一輩子都在市場工作,爸爸在世時,一家人偶然看到《我在市場待了一整天》,「他說他從來沒有想到,有人可以在電視上,讓他們的工作這麼有尊嚴地被呈現。」

這封信讓李明璁大受激勵,「希望讓那些在市場工作一輩子的人,能驕傲地拿這個節目給世世代代的子孫看說,『你阿公阿嬤、爸爸媽媽,做市場工作是這麼地有尊嚴!』」

李明璁寫過一句相當著名的口白:「市場是庶民生活的小宇宙。」市場裡有美食、有人情、有世間百態,它在民生裡扮演重要角色,也在李明璁的人生軌跡中,劃下深刻而精采的一筆。

*《我又在市場待了一整天》3/25起,每週四晚間9點公視頻道首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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